本帖最后由 驰茵 于 2015-12-23 12:48 编辑
在童子门稍作停留,与“周日队”拍过合影后,我们继续前行。没走多远,在一过涧处,队伍迷失了前进的方向,分兵三路上中下全覆盖搜寻一番后,才又找回了路迹。此后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是行进在左侧的山腰上,海拔拔高不多,路况时好时歹,间或还要低头觅路或是挥刀开路。经过一处野草萢地时,大片大片成熟的野草萢让大家垂涎欲滴,队友们纷纷停下脚步,大把大把地采摘并大快朵颐起来,印象中这是我们驴行时最为丰盛的一次野草萢宴。野草萢学名茅莓,是一种蔷薇科植物,藤叶繁衍,蓬蓬累累,多生长于山坡杂木林下、向阳山谷、路旁或荒野,果实酸甜多汁,可供实用、酿酒及制醋等,全株入药,有止痛、活血、祛风湿及解毒之效。以往的驴行途中,我们经常会发现野草萢,偶尔也摘一些尝尝,以消闷解馋。
一路爬坡过坎,穿林过涧,走了约莫两个来小时的样子,行至一块标有“57”字样的石碑处,也即此行的最高点,见时间不早,我们决定在下方避风处的杉树林里就地路餐。餐毕,翻过垭口,数分钟后下至一处洼地,便进入到太平凹的地界。太平凹原本只是张神岭一带普通的一处林场,前些年因为言之凿凿的“和尚杀人”传闻,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,妇孺皆知。很多老隘口人证实,八十年代初期,原花桥乡(今华林镇)有一尚未成年的郭姓村民到太平凹一带砍柴(也有说是为了家里建房上山砍伐木料),无缘无故地失踪了,家里人发动亲朋好友,政府也组织人力,到处搜山寻人,后来只在太平凹林场附近找着了这个小伙子砍柴的工具,人却始终不知去向。数年后,一位在太平凹常年独自修行、年逾八旬的老和尚在隘口医院医治无效去世,和尚临终前一直不得“落气”(星子方言,指因心有郁结,人未断气),直到向身边的人讲出“和尚杀人”的惊人内幕后才与世长辞,这个长时间萦绕在当地人心中的谜团也终于得以解开。原来和尚(有说是道士的,来自河北,武功甚高)在太平凹修炼期间,为了增加个人的修为和功力,便打起了歪主意,将落单于此的郭姓村民杀死,并吃掉其心脏。可叹和尚愚昧,虽遂了歹念,却仍难逃一死。
斗转星移,时过境迁,昔日喧嚣的太平凹现在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,只有这里一堆,那里一摞的基石,还有正中处残存的门楣和门框昭示着它曾经的兴盛和繁华。就在我驻足四下观望时,队友们脚步未歇已经渐行渐远,一阵阴恻恻的冷风从身旁掠过,想起“和尚杀人”的典故,不由得感到几分惊悚,便加快了脚步,飞也似的逃离了秘境般的太平凹。
过太平凹后继续下行,半个多小时的光景便行至晓福庵。掩映在茂林修竹之中的晓福庵占地不大,只有一室一厅,青砖黑瓦,木制窗棂,庵里供奉了五尊庄严的佛像,我只认得其中有一位是观世音菩萨,其他几尊就叫不出名字。晓福庵在当地小有名气,据说求子得子,十分灵验,总有山下的村民前来上香礼佛、许愿祈福或是还愿烧香。从山下上至晓福庵,行程之远,路途之艰,放眼庐山无出其右,这些信众的虔诚和执着可见一斑。
从晓福庵往下,山路倏地变得陡峻起来,长长的陡坡接二连三,加之前几日刚下过雨,山路还有些泥泞湿滑,穿行其间稍不留神就会出现滑坠或跌跤。我和队友们打起精神,保持专注,一鼓作气速降至金凤岭。金凤岭其实是一个小山村,村庄依山而建,错落有致,向阳的山坡上散落着十几户人家,清一色的瓦房,整体风貌保存完好,既有素净清幽之雅,又不失古朴厚重之美。由于这里的海拔相对甚高,山陡路远,交通不便,村庄里的人多年前就已陆续迁往山下,只在每年春季上山采茶、挖笋,才会来这儿小住一段。我曾数次到过金凤岭,虽然每次停留的时间不长,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还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和美好的印象。随着时代的进步,地处穷乡僻壤的金凤岭终究摆脱不了衰败没落的命运,但这个小山村骨子里的安逸、静谧,原始、素朴,却无可替代,再难寻觅。
离开金凤岭,走在坑洼不平的机耕道上,随着队伍一步步接近穿越终点,我们也一点点走向现代文明。
蓦地,有一个念想在自己心底里飘过——过些时日,应该再来重温这条线路,重访童子门和金凤岭……
上图自作至右分别为:琦峰、青崖白鹿、无为、一刀、三羊开泰、叶子、水莲、过火、驰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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